停了下来，紧接着，又倒回夏跃然身边，副驾位的窗户摇开，顾至上的声音传出来：“上车。”
“我叫了滴滴，车马上就到了。”夏跃然没有动，母亲那边急等交钱，暖宝还托付在江南那里，她没时间和闲心与顾至上耗。
“我得赶去疗养院交钱，如果今天不交钱，他们要赶我母亲出院。”夏跃然耐心地向顾至上解释，说明自己为什么不上车。
正说着，她叫的滴滴车已经到了，夏跃然身子刚动，顾至上阴狠的声音便传过来：“你敢走过去，我就撞死你。”
夏跃然顿时吓得动都不敢动。
“上来！别让我再说第三次。”
夏跃然飞快地上了车，顾至上狠狠一脚踩下油门，车呼啸着越过停在路边的滴滴专车。
夏跃然无奈地打了专车司机的电话，道过歉后，付了违约金，取消了订单。
“取消干吗？你去坐啊。”顾至上突然说。
夏跃然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别扭？
“怎么？有话就说。”
“我还不想被撞死。”夏跃然闷闷地说。
顾至上暴躁了：“不想死？不想死你拿刀捅脖子？大动脉你懂不懂？你是亡命之徒吗？怎么那么喜欢动刀，一次又一次。”
“我是专业医生，我有分寸的。”
顾至上便沉默了，过了会，才道：“缺钱为什么不和我说？”
“我不想要你的钱。”夏跃然低语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。
顾至上便冷笑了：“哦？不想？你只想用顾至棠的钱么？你计算失误，最终掌握顾氏的是我而不是顾家老大，是不是很后悔当初舍弃我爬上了顾至棠的床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我亲眼所见。”
夏跃然便闭了嘴，心里又生气又委屈。
顾至上把车停在一个大药房门口，自己下了车，不一会，抱着个纸袋子上来，丢给了夏跃然。
“脖子上自己处理下，我看着碍眼。”
夏跃然看了眼纸袋里的东西，光消毒纱布的品种就好几样，碘酒、酒精、碘伏、双氧水、红药水、紫药水……一应俱全。
挑出片创口贴撕开，对着倒视镜贴上了脖子上的那道口子。不看不知道，一看，夏跃然也有些后怕，离颈动脉就一点点距离。
当时，如果父亲坚决不肯给钱，她怕是真的会割下去。
“为什么不消毒？”顾至上又开了口。
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人如此聒噪，夏跃然耐心地解说：“用不着，我没那么娇贵，监狱里出来的，碰碰撞撞在所难免，这点算什么。”
这次，沉默的人换作了顾至上。夏跃然注意到他用力死握着方向盘，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。
这也生气？不可理喻。
然而，夏跃然还得求他：“我们现在去哪里？”
“你没资格问。”
“我得去天福疗养院交钱，否则他们今天就要把我妈赶出医院。”夏跃然软语相求。
顾至上没说话，车头一转，夏跃然终于松了口气，车行驶的方向，是往天福疗养院去的路。
去天福疗养院把母亲的医药费交上，夏跃然才松了口气，十万，不出意外的话，能用三个月。
可以有三个月喘息的时间。
走出疗养院行政楼，夏跃然看到顾至上站在车边抽烟，看到夏跃然出来，便掐了烟头，上了车。
“顾至上。”夏跃然没上车，站在下面：“我不能跟你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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