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彩。
霍鹰东的祖父霍达胡,曾拥有大型帆船,一家人住在船上,往返于港澳之间跑运输。
霍鹰东出生时,大帆船已没有了,一家人挤在6尺长小艇上,小艇作为住家,一家人吃住拉撒全在上面。
生活来源,靠父亲租船驳运货物,一大忙到晚,除交船租,人息无几,一家生活极其艰难。
另一类艇户,靠捕鱼为生。现在香港仍有少量艇户,下过居住的多是机械船。另有众多渔民船民住岸上,船仅是工作船。
香港人把艇户奚落为“水流柴”、“蛋家仔”,意指艇户像水面的一根柴或一只蛋壳那样,随风浪漂流颠簸。
艇户是贫穷与危险的同义词。据霍鹰东回忆,他们一家穷得连鞋都穿不起,无论寒冬酷暑、艇上岸上,都光着一双脚。
人们都说穿鞋在船上站不稳,这只能是其中一个原因。其实艇户上了岸还是喜欢鞋的,且不论行走舒适,因为光着一双黑黑的脚板,岸上人就会嘲笑“蛋家仔弃蛋上岸”。
也许是这个原因,霍鹰东父亲于一年春节,平生头一遭穿新鞋上岸。他上
大牌档填肚子,按艇户习惯,脱去新鞋,蹲在条凳上吃河粉。
吃完双脚落地就走,回到艇上,才发现没有把宝贵的鞋穿回来——可见一向没有穿鞋的习惯。
内地的水上人家是在内河。香港的水即是海。海上无风三尺浪,小如柴棍、脆如蛋壳的住家艇,怎经得起风吹浪打,船翻人亡的惨剧时有发生。
有一年台风,霍鹰东两个年幼的哥哥翻船落水,葬身海底,怀着霍鹰东姐姐的母亲,被他父亲和叔父合力救起,幸免罹难。
没多久,熟悉水性的叔父,也被狂风巨浪吞噬。父亲数次从海难中逃生,但在霍鹰东七岁那年,父亲被病魔夺去性命。
水上险恶,香烟难继,霍鹰东成了霍家唯一男丁。霍母咬咬牙,弃艇登岸,带一家住进湾仔一栋摇摇欲坠的唐楼。
唐楼拥挤不堪,一层竟住了五十户人家,每家占的空间小如鸟笼,香港把这种屋称为笼屋。笼屋又属岸上人家的下等家庭。
霍鹰东一家四口,除母亲,还有9岁的姐姐、5岁的妹妹,霍鹰东7岁。那时的人们多患肺瘩之疾,这种病被视为不治之症。
那栋唐楼,竟有半数人患有肺痨,咳嗽声此起彼伏,夜静时,声音分外怵心惨人。霍鹰东回忆此事甚为惊奇:我们一家竟侥幸无恙,大概吉人天相吧。
霍母是个坚强的女性,她担当起先夫留下的小生意,她硬着头皮去与泊在外海的货船交涉,把煤炭驳运活全揽下来。
然后分给舢贩主驳运到岸上的煤仓,霍母从中赚取微薄的佣金。
霍母目不识丁,却颇有远见,她深感没有文化的窘迫,全力支持儿子读书。
霍鹰东“启蒙”时父亲还在,他读的是“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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